养生摭拾
长寿诗人冯至
□二郎
□二郎
冯至是1905年出生的,1982年他辞去社科院外国文学研究所所长职务时,已经77岁了。他在北京建国门外的社科院宿舍,到处都是书,书柜、书架把墙都遮住了。冯微胖,说话温文尔雅,为人十分谦和,喜欢笑,笑起来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人说这样富态、慈祥的老人一定长寿。果然,冯至心宽体胖地活到了1993年,享年八十有八。
冯至教书,做学问,写散文,也写小说,但以诗出名。鲁迅曾称赞他是中国最优秀的抒情诗人。中外诗人,一般都性格冲动,我行我素,天马行空,褒之者说是“感情丰富”,贬之者谓之“作”,像雪莱、普希金、顾城、海子……鲜见长寿者,为何冯至会例外?
西南联大的一位学生回忆恩师,曾有精当的评述:“冯至先生以哲学做为诗歌的底蕴,而以人文的感情为诗歌的经纬。”请看抗战艰难岁月,冯至任教西南联大时所作的一首“十四行”诗,描写新生的小狗如何穿过阴雨获得光明:“接连落了半月的雨/你们自从降生以来/ 就只知道潮湿阴郁/一天雨云忽然散开/太阳光照满了墙壁/我看见你们的母亲/把你们衔到阳光里/让你们用你们全身/第一次领受光和暖/等到太阳落后,它又/衔你们回去。你们没有/记忆,但这一幕经验/会融入将来的吠声/你们在深夜吠出光明。” 能在平凡的生活中悟出哲理,能在黑暗中“吠出光明”,有这样的勇气,还惧怕什么磨难?
冯至25岁即到德国留学,对德国的文学和哲学都有深入的研究。可以说,冯至不光是个诗人,也是一个哲人,对人生的意义有通透的了解。这对养生,是绝对有帮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