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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008版:晚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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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10月15日     收藏 打印 推荐 朗读 评论 更多功能 
心留鱼香
洪国泰
  上世纪40年代,父亲失业在家,母亲替人做针线,我读小学的费用全靠小叔资助,家中时常揭不开锅。为了生活,父亲常去捕鱼,我也曾跟随过几次,由于捕鱼的人多,父亲经常空着鱼笼回家。

  屋漏偏逢连夜雨。这年秋天,父亲患了伤寒症,个把月没进汤水,骨瘦如柴。一天,母亲对病床上的父亲说:“你要是能喝点鱼汤,身体就会痊愈得更快了。”父亲说:“不要紧的,待我身体健壮了,鱼自然会有的。”我听了这番话,思忖道:“还有我呢。”当天晚上,我不顾母亲的阻拦,背上渔具去湖上捕鱼。

  这夜,星星没有露面,天空黑沉沉、寒凛凛的。我听大人说,天黑鱼儿容易入网,我并不怕黑暗和寒冷,我想:哪怕只弄到一条小鱼,也是值得的。可不知怎么,湖里的鱼好像故意与我作对,天黑也不肯进网。拉了十四五网还是一无所获。时近三更,倦意来临,我暗暗下决心:不获全胜,决不收兵!功夫不负有心人。不久,拉起一网,当鱼网四角快脱水时,只听得“啪、啪、啪”的响声,我便摆开阵势进入“战斗”状态,火速拉网出水,昏暗中只见一团银灰色的东西在网底翻滚,我用尽吃奶之力,才把网拉上来。喔!原来是一条重2公斤以上的大鲤鱼!我兴奋地把它塞进鱼笼,得胜而归。

  第二天中午,在放学的路上,我边走边跳,美滋滋地想昨晚我捕到大鱼,父亲能喝到鱼汤了。想着想着,我仿佛已经闻到扑鼻的鱼香味,诱得我口水直流。我跑进家门,只见桌上摆着的仍是咸菜和青菜。“鱼呢?”我问父亲。父亲说,没吃鱼。母亲见我呆在那里,便紧紧地将我搂在怀里,轻声地说:“都是妈不好,妈将鱼卖了。”说着说着,妈妈哭了,我也哭了。妈妈将卖鱼的钱归还为父亲看病欠下的债款了。

  这件事情过去很多年了,每每忆起,总有股鱼香扑鼻而来,它让我更加珍惜现在的幸福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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浙江老年报 晚霞 00008 心留鱼香 洪国泰 2008-10-15 48256F6C00202568482574C8002C132F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