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影
阴影 阴影
第00008版:晚霞
3  
PDF 版
· 老伴的“木桶理论”
· 开心过好
每一天
· 山里腊肉
· 话说“如意”
· 养花
老人
收藏 打印 推荐  更多功能 
返回主页 | 版面导航 | 标题导航      
上一期  下一期  
浙江日报报业集团主办      
3上一篇  下一篇4  
2006年12月22日     收藏 打印 推荐 朗读 评论 更多功能 
山里腊肉
潘江涛
  提及腊肉,好多人都有“流口水”的记忆——切几小块腊肉放入砂锅,加春笋、豆腐、萝卜片之类的蔬菜,即便是腌白菜也行,或蒸或煮,那个香哟,是永远也无法从记忆中消失的。

  每年的立冬一过,我总要到市场上买几块农家养的鲜猪肉腌起来,非别,就专候来年春笋的大驾的。一俟春笋上市,旋即煮一锅腊肉春笋,那几乎是好长一段时间的餐桌新宠,吃不厌的。

  小时候,能吃上一片腊肉,即便是几天不吃饭都值得。父亲是个排工,每次放排到义乌、杭州等地,一去就是十天半月。忽一日听到妈妈拎着菜刀崭肉的“嘣嘣”声,我们猜想老爸要回家了,也就能够吃到久违的腊肉了。那种企盼,是任何食物都替代不了的。

  家里的腊肉是妈妈一手腌制的。用来腌制的猪肉要风干两天,失却表层的水分,再在四周擦上粗盐,置入底部垫着两三片毛竹的坛子里或木桶中,每隔一星期再擦一层粗盐,上头压上几块大青石,经月余后取出放入清水中退却盐分,漂洗干净后挂在屋檐下,接受冬阳的暴晒。要不了多久,腊肉表层就会油光发亮。

  腊肉待客,端出的是一份诚心,也是山里人的一种体面。过去,农民生活艰苦,腊肉是稀罕物,只有过节或来了亲戚朋友,才小心翼翼地拿出来割几片。那时的说法:“谁家挂的腊肉多,谁家的日子就好过。”如今可不同了,家家户户都挂着一溜儿腊肉。你有幸到了浙中山村农家,面对那一大碗切得大大的厚厚的腊肉,只要试着吃一片,就会感到它的美味是内在的,就会学着山里人样子,敞开肚子吃。这不,嘴里的刚咽下,忍不住又会夹起第二片,真个是大快朵颐呀。

  有一回,我陪省城的三位记者进山采访。这是一个偏僻的山村,山高岭陡,柴草茂盛。主人好客,炒的、煮的都是腊肉,乐得省里来的客人连说“好吃”。我故作姿态,慢慢地将一片腊肉塞进嘴里,细细地咀嚼着。那腊肉,肉质细腻,咸淡适中,柔韧绵软。初入口时,舌尖一点咸。嚼后,舌头上每个味蕾开始活跃,顿觉满口生津,让人无法用简单的词汇来形容它的美妙。有记者问:“各地的腊肉吃过不少,为什么感觉这里的腊肉特别香?”我不无得意地告诉他:“这里的猪喝的是‘矿泉水’(没有污染的水),吃的是‘天然食品’(没有污染的草料),是绿色猪,生态猪,味道当然不一样。”细细想来,这话虽有自夸之嫌,却也是实情。

  长期生活在城里的人,常会吃腻城里的食品,但绝不会吃腻山里的腊肉。什么时候想吃了,我会顺便到店里买来腊肉,其味虽不及老妈腌的好吃,可聊胜于无,以暂时平息馋虫的鼓捣。一到周末,我总挈妇将雏赶回老家,从老妈那里要来一大块腊肉,美美地享受一番。

  眼下,各种时令蔬菜虽然鲜嫩水灵,但淡而寡味;山珍海味虽然鲜美营养,但价格不菲,不是平头百姓能够时常享用的,唯独老祖宗留下来的腊肉来得实惠、可口,拉长鼻子嗅嗅,随时都有一股幸福的浓香飘出!

3上一篇  下一篇4  
收藏 打印 推荐 朗读 评论 更多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