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伴总埋怨:“你现在有皮衣也有呢大衣,却对一件破旧的粗布棉大衣视若珍宝,多次搬家都舍不得‘处理’。”对此,我只是微微一笑,告诉她:“见物生情,心情别样好。”
最近,我在整理旧物时,又翻出了那件心爱的棉大衣。毕竟是近半个世纪过去了,衣面已泛黄。我摊开棉大衣,抚摸了好一阵子,不由得又回想起多年前的往事,那段艰辛中又有欢乐的日子。
1957年,我大学毕业后服从分配去哈尔滨工作,10月上旬报到。10月,这在南方仍是风和日丽,我穿着单衣登上了北去的列车。想不到一出山海关,天气骤冷,到哈尔滨时已是冰天雪地,地上的积雪足有1尺多高。当时车站去新区还没有公交车,是乘马车去单位的。我冻得直发抖,心想这时候要是有件棉大衣该多好呀。
第二天,我抱着既要价廉,又要保暖的想法,到商店里买来了这件粗布棉大衣。那时,我的住宿地点离厂区较远,交通不便,步行要走近半个小时。每到寒冬,我都穿着这件棉大衣上下班。晚上,又加盖在被子上。它防寒保暖,贴心伴我10年。有好几次厂里晚上学习或开会,回住地时已近9点钟了。漫天大雪,路远崎岖,遍地白茫茫一片,回到家时我已成了雪人。我想,如果没有这件棉大衣,自己一定会被冻坏的。
10年后,我调回浙江工作,生活条件慢慢好转。今昔对比,人们的物质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现在,这样的粗布棉大衣也许不再会有人穿,但我对它却依然怀有深情。回味过去的艰苦岁月,不正可以知足自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