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年12月,我意外收到朱正华先生的遗作——《八十文旅》,封面上刊印着他蓄着长髯、慈眉善目的照片。阔别30余载,朱公的音容笑貌重又浮现在我眼前。
1963年秋,朱公从杭大新闻系调入浙师院中文系任教,与我同事。但从年龄和资历上说,他又该是我的长辈和师长。在日常交往中,只觉其为人质朴耿直、淡泊名利,我俩之间尚无特别深厚的交情。
1965年秋,浙师院迁址金华市郊。1967年冬,刚过而立之年的我被关进“牛棚”。不久,我又得了急性盲肠炎,被送入市区某医院做手术。那时,在杭供职的妻子忙于学校教务,身边又拖带着一对年幼的儿女,无法来婺。无奈,系领导派朱公来医院照应护理。此后的1周多时间里,年近花甲的朱公每天清晨顶风冒雪从七八里外的学校宿舍赶到医院,为我递茶送水、买饭端菜、换洗内衣,直忙到晚饭后才独自摸黑返校。
患难之交情弥笃,我俩从此成为赤诚相见的忘年交。1970年,浙师院一分为三,我和朱公均被分到遂昌县培训师资。4年后,我奉调回杭城执教,与朱公依依惜别,不料这一别后竟再未能见面。
朱公仙逝后,在同仁好友的协助下,遗著《八十文旅》终于面世了。我想,朱公在天之灵定会感到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