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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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005版: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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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起那年下乡抗洪排涝
· 剥绵兜
· 想念解放绍兴的战友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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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年5月3日     收藏 打印 推荐 朗读 评论 更多功能 
剥绵兜
朱掌生
  解放那年,六七岁的我刚懂事。每到春茧收获的季节,我就会依偎在母亲身边,看她剥绵兜。

  剥绵兜是件显示蚕娘本事的技巧活。母亲是村子里有名气的蚕娘,她不仅蚕养得好,三邻五舍的蚕娘们遇到蚕病都要请她“把把关”,而且她剥的绵兜个个银白雪亮、轻柔飘洒,像模壳里印出来一样整整齐齐。

  剥绵兜的前一天,母亲就把刚采下的茧子放在大铁锅里烧熟,然后浸在冷水里。剥绵兜用的水缸不大也不小,以放得下两担水为最好。水缸上面放一块木板,要剥的茧子放在木板上,剥出来的蚕蛹也放在上面。别看剥绵兜是坐着干的活儿,可消耗的力气却相当大。只见母亲拿起一个茧子,在水缸里漂一漂,剥开后缠在手背上。然后将手背大小的小绵兜在水缸里漂漂,再剥上第二个茧子。手背上剥上六七个茧子后,就将小绵兜从手背上除下来,在水缸里将其拉开成中绵兜,又将三四个中绵兜套在一起,拉开成大绵兜。

  绵兜由小拉大,两只手托着,相反方向使尽全身力量。母亲咬紧牙关拉开绵兜,我负责将一个个绵兜穿在一根长线上,然后一排一排地晒在竹杆上。那些日子里,母亲起早落夜地围着水缸忙,我也围着母亲一个劲地忙,一边晒绵兜一边吃炒熟的蚕蛹。蚕蛹由于刚从茧子里剥出来,特别新鲜,熬油炒时母亲又加了韭菜,所以吃起来松脆开胃、香醇得很。

  我小时候嘴馋,也特别怕冷。每回春茧上市时,看见蚕匾里白花花的茧子就直流口水。因为每回母亲剥绵兜,我就能大饱一通口福。每年剥成的新绵兜,母亲将它拉成丝棉,翻在我的被子、棉衣裤里,而父母用的却是老絮陈丝。真是母爱无价,可怜天下父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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