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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008版:晚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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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年1月18日     收藏 打印 推荐 朗读 评论 更多功能 
杀年猪
马子亮
    小时侯,一过腊月二十,人们便开始准备过春节的食物,会屠宰的村民们总会自发的设几个屠宰点,义务为乡亲们杀猪。每当有人决定要将自家的猪杀掉时,他们便垒好灶头,安上很大的锅,烧一锅热腾腾的开水。再摆上屠案,放上接血用的盆子,准备好刀子、钩子、铁棍等工具。

    一切就绪后,人们将喂了一年的肥猪捆绑着送到这里来。几个壮汉一齐用力,将猪抬上屠案。猪会竭尽全力地哀号。但人们一副冷漠,好像在做一件再随意不过的事似的。此时,屠夫手持利刃向猪的脖子处深深地刺进去,鲜血便喷涌而出,正好流到放在桌下的盆子里,盆子里早已放了些盐。渐渐地,猪的叫声和挣扎越来越微弱,最后一动也不动了。屠夫在猪的小腿处拉一小口,用光滑的铁棍向四处捅去,捅好后开始向里边吹气,被吹了气的猪体膨胀如鼓。随后,将猪扔进开水锅里,大家围上去,争先恐后地刮猪毛。接着用钩子将白净的大猪钩着吊起来,开始开膛破肚,此时,猪肚子里的温度高得还直烫手。庄户人家喂的狗和猫不离左右地转游,为的是能吃上一点偶尔掉在地上的碎骨碎肉。而此时,也是村子里小孩子最高兴的时候,顽皮的孩子将猪的膀胱吹上气,用绳子拴着玩耍,惬意极了。

    腊月二十以后的那些天里,只要白天屠宰点有猪的叫声,晚上,村子的上空便会弥漫一股浓浓的肉香。杀了猪的人家总会将猪下水煮熟,打一壶老酒,犒劳众乡亲。

    尽管流水般的岁月逝去了半个世纪,但我仍然怀念小时候的杀猪过年,更怀念村子里的父老乡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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