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不擅长体育,也没啥兴趣,如果说她喜欢哪个项目,那毫无疑问就是女排。母亲这一代人亲历了老女排的成长,目睹老女排五连冠的壮丽辉煌,内心有着浓浓的女排情结。
母亲对女排队员如数家珍,郎平、孙晋芳、张蓉芳…随口说出一大串,铁榔头就是她的偶像。汉城奥运会上女排的失利,让母亲着实难过了一阵子。随后十多年,女排陷入低谷,徘徊不前,没取得像样的成绩。母亲依然不舍不弃,时刻关注着心爱的球队,赖亚文、孙玥……是那段时间她念叨最多的名字。这时,母亲的高血压、心脏病开始出现,不适合再看激烈的比赛,只能在比赛轻松的情况下看,若是遇到相持不下或者局点赛点这样的紧张时刻,她就只好离开电视机,躲在卧室里,由我们向她通报比赛战况。
我在外地上大学时,有一年赶上女排邀请赛,当时郎平作为美国女排的教练,也率队来参加。我和几个同学赶到体育馆时天已经黑了,买不着票,就等在外面,听着里面热闹的声音,心里直痒。结束后,一大堆人拥在美国队车前,要看郎平。见到那个熟悉的面孔出来时,不禁心跳加快,我拼命挤到前面,让她在一本诗集上签名,这也是我唯一的一次追星。过年回家,我郑重地把有郎平签名的诗集送给母亲,她很高兴,谢谢我替她完成了一个心愿。这本书被她严实地锁在柜子里,说要保管一辈子。
在母亲的影响下,我们一家人都迷上了女排,大奖赛、世界杯、奥运会,这些重要的比赛,凡是有中国女排的场次,我们都赶着助威加油。2003年,女排重新获得世界杯冠军,一家人乐不可支,欣喜于女排重现辉煌。雅典奥运会时,母亲给在外地的我打电话,提到受伤的赵蕊蕊,连声叹气,她替女排担着一份心。决赛的那天,母亲早早吃了降压药,坐在电视机前,紧张地观看,女排夺冠的那一刻,她欢呼起来,还特意开了瓶葡萄酒庆祝胜利。
北京奥运会开幕了,母亲提前一个月就让我把女排的赛程表给她准备好,她要为中国女排在自己的地盘上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