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根生的眼睛很亮

　　2006年，丽水市请中国青春宝集团的董事长冯根生先生去给当地的厂长经理讲课。讲完课，丽水市的领导说，冯总你到丽水的制药企业看看吧，给他们出出点子。这一来冯根生先生就跑到了庆元，庆元就只有一家制药厂，就是浙江方格药业有限公司，结果那天厂长刚好不在。

　　厂子不大，冯老总却了解得很仔细，他注意到这实际上是一家生物制药企业。用通俗的话来说，就是这家制药厂将庆元、龙泉那一带农民种的药食两用真菌：香菇、灵芝、灰树花收购来，然后进行提取，做成药品。从灵芝里面提取出来的，叫灵芝多糖或者叫灵芝三萜；从灰树花里面提取出来的，就是灰树花多糖。灰树花里面的多糖有各种成分，再进行分离，得到的成分有各种用途，有的用来治疗肿瘤，有的用来治疗糖尿病，效果很好的。

　　冯根生自己当然是行家，他说，真菌多糖这个东西肯定是好的，将来肯定好，国外很相信这个真菌多糖。

　　有人跟我说过的，冯根生自己是国家任命的老药工，很注意养生的，平时只要在厂里吃饭，饭桌上一定有粗粮的，玉米啊，芋头啊，蕃薯啊，再就是菌类食品，香菇、金针菇，他很相信真菌食物，也老是跟人家说：“菌类的东西要多吃，抗癌的！”

　　不过我这里要补充一下，平时炒菜吃一点香菇啊、灰树花啊，起不到抗癌作用，主要原因是浓度不够，要做成药品，能够起到药品的效果，那一定要提取过的。

　　那次临走的时候，冯老总说如果药厂愿意合作，杭州胡庆余堂集团有限公司可以投资。结果，杭州胡庆余堂集团有限公司真的就拿了近千万元钱出来。

　　一般来说嘛，投上千万元的钱总要好好商量过的。但这一次冯根生老总据说很明确的，态度很爽快的。

　　他眼睛亮啊。

　　珍稀的新药源：

　　灰树花多糖

　　灰树花(Grifolan)里面有一种最主要的活性组分：灰树花多糖。

　　灰树花多糖是个大概念，好比是一个社区，它里面有很多住户。由于提取、精制的方法不同，得出的组分有一定的差别，分别命名为D-组分、MD-组分、X-组分。20年前，日本神户药科大学难波宏彰教授发现，灰树花多糖里面的D-组分、MD-组分具有特别强大的抗肿瘤活性。

　　难波宏彰教授发现灰树花多糖抗肿瘤活性很强后，找来资料进行对照，他继续发现，灰树花多糖中的MD组分，居然是真菌里面抗肿瘤的“冠军”——在全世界所有已知真菌含有的多糖组分里面，它的抗肿瘤活性最强！难波宏彰教授让有肿瘤的老鼠持续20天服用灰树花多糖D-组分，结果抑瘤率达到86.3%，10只中4只肿瘤完全消失。

　　30多年来，各国科学家对灰树花D-组分的研究很多。像我国孙震等在灰树花D-组分体内抗肿瘤作用的研究中证实，灰树花D-组分能促进小鼠脾脏增重，增加腹腔巨噬细胞的数量和吞噬功能。

　　我们搞科研的人都知道，在小白鼠身上做出来有抗肿瘤效果的，到了人身上并不一定有效果。但灰树花多糖不存在这个问题。日本专家Kodama的临床研究表明，灰树花MD-组分通过刺激免疫细胞的活性呈现出强劲的抗肿瘤活性，其中58.3%的肝肿瘤患者、68.8%的乳腺肿瘤患者和62.5%的肺肿瘤患者的肿瘤缩小或临床症状显著改善。当灰树花D-组分与化疗药物联合应用后，免疫细胞活性比单用化疗药物增强了1.2-1.4倍。

　　抗肿瘤用于注射的药物比较常见，比如香菇多糖，平时吃吃是没有抗肿瘤效果的，只有拿来注射，才能起到一定的效果。让研究者感到欣慰的是，灰树花多糖口服有效。美国人从庆元买走灰树花多糖和灰树花细分，把两个合起来服用，也有效果。

　　那么这个灰树花多糖是否存在毒性呢？一点也没有。

　　我是搞食品和医药的毒理安全性研究的，曾任卫生部药品评审委员会委员，前后参评过200多只药品，对这些药品的毒性，感受很深。俗话说“是药三分毒”。许多药物的药理与它的毒性很难分开。灰树花多糖是个例外，我们做了一系列的毒理学试验，表明都很安全。它就像父母眼中一位没有任何缺点的孩子，出类拔萃。所以，美国FDA把灰树花多糖归入GRAS，即一般认为是安全的这个范畴里面，因而免除了Ⅰ期临床，直接进行Ⅱ期临床研究。

　　现在你知道了，那些老外到庆元这个藏身于千山万岭中的小山城，就是冲着灰树花多糖来的，因为它是新兴的、需求正在不断放大的、珍稀的新药源。有了这个灰树花多糖，可以像变戏法一样，产生各种不同需求的食品、保健品、药品。

　　全世界灰树花的天堂

　　你一定会想，你说的灰树花多糖那么好，他们自己难道不可以栽培啊？

　　对，他们也栽培过，目前澳大利亚政府正在鼓励农民栽培灰树花，大学科研人员正在基因水平上研究灰树花的栽培技术。但因为自然环境等原因，要么栽培不起来，要么质量达不到制药标准。灰树花在我国有700年以上的食用历史，人工栽培灰树花试验最早是日本人先搞出来的。上世纪80年代，我国组织科研小组在全国17个地区进行了灰树花的栽培试验，结果庆元首先栽培成功。

　　这个事情就怪了，怎么单单只有庆元能成功呢？我想主要是两点。一，庆元是国家命名过的国家生态环境第一县，气候条件好，适合灰树花生长。通过长期研究，人们就发现庆元的灰树花品质好，质量稳定，活性成分含量高，这里产的灰树花，是世界上品质最好的灰树花。日本客户就赞叹：全世界灰树花的天堂就在庆元！第二点，这20多年来，庆元出了一批献身药食用菌事业的实干家，最突出的就是全国劳模吴克甸先生，这里的灰树花就是他首先栽培成功的。

　　之所以外商一天到晚往庆元跑，当然还有一个原因，这里能够买到全世界最便宜的灰树花多糖啊。

　　灰树花多糖，这两年来就这样被外商一个集装箱一个集装箱地从庆元买走，庆元黄田镇的五六百户菇农，起早摸黑栽培出来的国际一流的新鲜灰树花原料，被压得不能再低的价格收购，加工企业在获得微薄的一点利润后，出自我们庆元的符合世界上最苛刻卫生标准的灰树花多糖，立即在国际市场上身价千倍。

　　浙江方格药业有限公司经理徐财泉跟我讲，他们去年出口的灰树花多糖总共是2吨！

　　要是这2吨灰树花多糖销在国内，能给多少人带来健康啊！

　　有人就问了：那我们为什么不自己做成药品、食品在国内销售呢？实际上浙江方格药业有限公司也一直在做这个工作，我国第一只以灰树花命名的药准字新药“麦特消”，就是10年前我主持的临床，里面的主要成分，就是灰树花多糖D-组分。这只药的大部分研究工作，都是我和一帮学者一起搞的。但为什么10年过去了，“麦特消”的影响还不是很大呢？主要原因是庆元那边原先企业改制缓慢，打乱了“麦特消”的前进步伐（据悉，“麦特消”已经进入杭州胡庆余堂国药号，有著名中药师证实，“麦特消”对肿瘤患者确能起到良好的治疗作用，其中有一对兄弟俩，一个吃“麦特消”，一个不吃，结果吃的那个化疗期间白细胞数正常，不吃的那个打了“升白针”依然不能坚持做化疗。来自公司的数据，目前杭州约有3万人服用过“麦特消”，反映良好）。

　　在世界灰树花的天堂里

　　等待日出

　　那么，我怎么会接触到灰树花的呢？1994年开省政协会议，那个时候我是省政协委员嘛，浙医大的副校长把我叫过去，说庆元县想跟我们医大合作搞一只新药。那个时候庆元是国家级贫困县啊，无论从政治上感情上讲，我一定要帮帮他们的忙，科技扶贫嘛。

　　前后做了两年灰树花多糖D-组分的临床试验，在省肿瘤医院、浙医一院、浙医二院这些医院做。病人服药两个星期后，血红蛋白、红细胞数、白细胞数、血小板数就出现明显改善。为什么是两个星期呢，因为这些东西都是骨髓制造的，灰树花多糖D-组分要先作用于骨髓，也就是作用于身体里面免疫系统的源头，要等源头开始大量制造血红细胞、白细胞，需要两个星期。

　　当时，我们对灰树花了解很有限，研究主要集中在一些基础性的工作，没有明确方向的。这个时候，我妹妹生肿瘤，打电话来问我怎么办？

　　肿瘤治疗一般来说能开刀的要先开刀，然后是放化疗，放化疗对免疫功能有破坏，比方说白细胞下降到一定程度你就无法化疗下去了，这个时候要么停下来，要么打针吃药。针打进去，白细胞是升上来了，但你身体还是感到吃不消，为啥呢？那个白细胞从骨髓里出来的时候还没有成熟，是不成熟的白细胞，不成熟的白细胞依然起不到提高免疫功能的作用。

　　我跟妹妹讲，先开刀，然后我也没有什么好帮她的，就买了一点灰树花多糖寄给她，我有意识地查了一下，其实国际上对灰树花多糖抗肿瘤的研究做了不少，效果挺好。这真是雪中送炭，我妹妹就是靠这个灰树花多糖顺利完成放化疗，到今天身体健康。所以我说我妹妹是第一例灰树花多糖的受益人。

　　这样就启发我们从抑制肿瘤的角度去研究灰树花多糖。

　　我们特别注意灰树花D-组分对病人免疫功能的影响。我们的协作医院查了107例病人的体液免疫指标和细胞免疫指标，结果相当满意。淋巴细胞转化率、NK细胞百分率和T4/T8比值显效率分别达到77.78%、81.5%和82.35%，显著拮抗常规化疗、放疗引起的免疫功能降低。就是说你如果服用灰树花D-组分的话，就是面对化疗、放疗这样强的免疫功能损害，它也能严防死守。

　　我们人类，年龄越大，免疫功能就越差；毛病生的时间越长，免疫功能越差；动过手术的人，免疫功能在一段时间内肯定会下降；放化疗病人，那就更不用说了，他的免疫系统就好比受到过轰炸一样，要全面修复需要很长时间。上海瑞金医院对胃切除手术病人有一个跟踪调查，免疫功能恢复最短的要两年，最长的要14年。

　　从免疫学的角度解释，人为什么会得病呢？免疫学认为这是一个人整个机体防御功能衰退的结果。以肿瘤病人为例，得肿瘤的人免疫功能都是不好的。得了肿瘤之后呢，又会加深对免疫功能的抑制，从而又助长了肿瘤的发展。肿瘤的生长，当然与肿瘤细胞的特征有关，但更主要的是由长瘤机体免疫力决定的。免疫功能恢复较快的肿瘤病人比免疫功能恢复较慢的病人预后要好。从正常细胞发生癌变到出现临床肿瘤或长瘤病人获得长期或短期的缓解，都是机体抗肿瘤免疫力与肿瘤细胞不断斗争的结果。任何的治疗方法都不应该忽视这一点。我认为，治疗肿瘤的上策是尽早让病人的免疫功能恢复与提升，也就是中医说的“扶正固本”。

　　能提高免疫功能的手段很多，但如灰树花多糖这样优越的却很少。它像大米饭一样安全，却像“仙草”一样有效。它没有毒副作用，对人体没有一点点损害，却能够激活人体的免疫功能，继而对肿瘤细胞具有抑制和毒杀作用。所以说，灰树花是珍稀的新药源，它很幸运地就在我们身边，随着认识灰树花的人越来越多，我深信，我将看到灰树花火红的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