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历史舞台上的政治人物,蒋经国为世人所熟悉,但他的家居生活却鲜为人知。翁元先生曾担任蒋氏父子随扈及贴身副官43年,目睹了蒋经国的家居生活,本文根据他的口述整理而成。
剩饭、酱瓜、咸鸭蛋当早饭
蒋经国家的早饭是最简单的。他们和上海人的习惯相仿,“大师务”蒋永法用前一天晚饭吃剩的菜肴,加上夹杂锅巴的剩饭,和在一起煮汤泡饭吃。
蒋经国早餐就吃汤泡饭,外加一小碟油炸花生米、酱瓜、半片咸鸭蛋。中午,蒋经国原则上不回寓所吃午饭,所以吃得也很将就,两样素菜两样荤菜。晚上,蒋经国除非有应酬,一般都回寓所吃夜饭。
蒋永法是大陆时期上海宋美龄公馆的老管家,因宋美龄1948年底赴美长期未归,蒋介石索性叫蒋永法去蒋太子家烧饭,当厨房大师务。蒋永法非大师务出身,所以炒的菜基本上就是—般家常菜,谈不上什么风味。后来,台湾空军情报署“署长”衣复恩与蒋经国过从甚密,两家后来结为通家之好。衣复恩是个美食家,觉得蒋永法烧的菜太一般,就向蒋太子推荐空军十大队的士官(伙夫)杨焕金,做蒋官邸的大师务。那时,蒋经国对衣复恩言听计从,当场接受衣复恩推介。杨焕金即至蒋寓所报到,一直做到蒋经国夫妇过世。
除了杨焕金,阿宝姐也是蒋太子宫邸内务的灵魂人物。1954年间,蒋家佣人阿妹嫁人去了,下女一时不好找。保密局派驻香港的王新衡某日与蒋经国闲谈时,得知此事。王新衡即告诉蒋经国,不必再费心找人,他母亲多年来有一贴身丫环阿宝,浙江定海人,热心忠诚,如果蒋经国不嫌弃,即可上工。阿宝姐到蒋太子宅邸后,果然不负期望,忠心耿耿,无怨无悔,三十余寒暑如一日。
蒋方良不敢要津贴
蒋方良很能节俭自持,不必要花的钱绝不虚掷一分。1951年,蒋经国的薪饷有限,即使外加蒋介石每月交代“总统府”贴补5000新台币的“津贴”,亦常捉襟见肘。所以,蒋方良总是想方设法省钱。
1951年间,蒋方良因蒋经国薪水实在太微薄不够一家人开支,颇有巧妇难为的困扰,因之请托蒋孝佐“总统府”经费专员,是不是可以向老先生请示,把原本每月5000新台币的津贴,酌情调高一点儿。蒋孝佐名为“总统府”经费专员,但经费核发大权仍操在蒋介石之手,所以吓得他赶紧说:“方良婶,这事我哪敢作主,也不便报告,还是请您直接向‘总统’报告吧!”蒋方良被蒋介石夸为“贤良孝媳”,但要求增加津贴,却始终不敢向老先生启齿,此事终究作罢。
蒋家一些生活开销
蒋经国和几位孝字辈孩子都因糖尿病的困扰,用餐时光吃菜、不吃饭成为蒋家的惯例。家常菜里最受蒋经国喜爱的莫过于砂锅鱼头。除了鱼头外,还有蒋经国最喜欢吃的粉条、冻豆腐。
早期许多富贵人家,喜食鱼翅、鲍鱼,这两样名贵的海味,蒋经国家里都吃不到。一方面是太贵,另一方面也没有人会做。
蒋经国夫妇老年时期,为了补元气增津液,每天早上必服小半碗水煮燕窝。燕窝,小部分是亲友馈赠,多半是孝勇自己花钱买的。为了表现孝心,他买的多半属于极品的“血燕”。蒋经国夫妇通常是在用早餐时,把燕窝当甜点食用。
蒋经国从来没有任何娱乐,尤其是晚年,唯一的娱乐休闲就是躺在床上休息。
蒋经国曾迷过国画。记得还是在长安东路18号时,蒋经国有段时间拜国画家高逸鸿为师,定期请高先生教画。据说蒋经国画梅花画得很有神韵,颇得高逸鸿真传。蒋经国学画纯粹是为了排遣工作烦闷。但是到了晚年,他无论是体力和心力皆大不如前,从此封笔,不再画画。
蒋家有喝酒传统。伏特加是蒋经国夫妇对酌以增情趣的方式。蒋方良早年曾抽过烟,晚年肺部不好,再不见她抽烟。蒋经国从未抽烟,倒是爱酒如命,直至糖尿病恶化后才完全戒酒。这些日常林林总总的支出项目全部加起来,按我们私底下的估算,七海寓所一个月的开销新台币十几万元足够应付。蒋经国当时的薪水已有几十万元,每月大部分薪水都节余下来,用不完的钱,蒋方良就存了下来。
现金全部放家里
蒋经国从不把钱放银行,而把现金摆家里。这也难怪蒋方良每隔几年就要找“总统府”经费专员蒋孝佐,不为别的事,仅仅为了把家里存了多年已经快要停止流通的旧钞票,请蒋孝佐拿去全部换成新钞,以免成为废纸。
因为钱不存银行,蒋方良这辈子恐怕没进过银行一步,以她生活的封闭、行事的拘谨,当然不曾见过股票,更不知如何利用内线交易,炒作股票了。断不可能有官员敢给蒋方良什么内线消息,果真有此贪佞之辈,大概过不了多久就会被蒋经国扫地出门,处以重刑了。
摘自《周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