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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是家中的顶梁柱。”上世纪60年代初,陈长云家有6个孩子8张嘴,全靠父亲一人的劳动收入来喂养。为了维持全家生计,父亲除了忙生产队的劳动外,还起早落夜在家里半亩自留地里种植各类蔬菜,每年要种四、五茬。收获之后用农船摇到余姚出售,以此来补充家庭众多的开销。农闲时节,父亲还要跑去给贩运蔬菜的人当劳力,帮人家摇船、卖菜,到过年才回家。陈长云告诉我们:“一生辛劳惯了的父亲直到85岁高龄了,还要拿着家什到地里去除草、种花生、种土豆,劝都劝不住。”
“父亲很节俭,过惯了艰苦生活的他,晚年终于可以过上富裕生活了,他却还是保持着有钱舍不得花、有东西舍不得吃的习惯。”陈长云告诉笔者:“我们平时给父亲的零用钱,他一百元、二百元的积存起来,积少成多,然后,特地走到高王街上,存入银行,又把存单交给我保管,这钱转了一圈又回到了我们手中。”陈长云有时故意大声地对父亲说:“人总是要死的,趁现在吃得下,该享享口福了,存钱派啥用场?留给我们,我们又不缺钱。”父亲听了,总是笑眯眯地说:“我是在吃,我是在用,这桌上不是餐餐有鱼有肉吗?吃吃都来不及呢!”其实他们桌上的一碗鱼常常要吃两三天,豆腐乳是长菜。
这些事情常常会让陈长云难过得眼泪汪汪。在他看来,父亲这一辈子太辛苦了,经历了穷苦和动荡,和新中国一起,从一穷二白走到逐渐富裕的今天,时代的每一次变迁在他身上都留下了深深的印迹,这些印迹有为国家为社会留的,更多的是为家庭和子女留的。陈长云是兄弟姐妹中读书最多的一个,平时就喜欢写写画画的他,突然有一天发现父亲的背再也直不起来了,再看看正在读高中的儿子,年轻又有活力,心里一下子酸酸的。他决定写父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