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并非错写,乃是笔者按照成语“同病相怜”仿造而成的。
退休伊始,乔迁新落成的教授楼,与医德高尚、医术精湛、谦逊慈祥的国家级名老中医何任教授比邻。众住户喜笑颜开乔迁新楼的那个小年夜,何公偕其夫人从2楼至7楼(1楼为办公室),挨家挨户地致贺,还逐户馈赠象征长生不老和生活甜蜜的花生和糖果等吉祥礼品。去年夏日,市作协给我寄来一本《西湖》杂志,因邮递员误投何宅信箱,何公拆封一看,旋即命保姆物归原主,区区小事,还郑重其事地捎短信向我道歉。
早春二月,天气乍暖还寒,变幻莫测,各种病魔肆意横行,年届耄耋的何公首次被痛风击倒,双脚红肿发热,痛如刀剐,卧病于床。何公长我12岁,是我前辈;而我又是个痛风老病号,病历比他长12年。这两个12年的交相颠倒,不料又生出一幕有趣的“活剧”来。春节前,我积12年防治痛风的教训写过一篇题为《假和尚赴宴》的小文,发表在浙江老年报上。闻何公有恙,立即捉笔书写几句慰勉话,连同小文的复印件准备呈献何公以表慰问之情。然继而一想,又觉得此举大有“班门弄斧”之嫌,便不禁彷徨起来。但当追忆起何公处世立身、待人接物之懿德时,郁结在我心头的疑虑惶恐之感,全都冰释雪融了。
翌日夜,何公托其夫人送来两件厚礼以表酬谢:一本图文并茂、字里行间洋溢着诗意的自传《诗意流年》;一封情真意切、妙趣横生的感谢信。来信曰:“任虽耄耋之年,亦颇注意饮食。春节以后,有所疏忽,多进豆制品,如豆腐皮、千张之类含嘌呤极重之物,(痛风)遂诱发而暴作”,“节成仁弟惠我大作,确是实情,然则有时饮食明知欠妥,但亦不免‘偷荤吃素’也!”由此看出,何公之高见与拙作的管窥完全契合,毫无二致。我既为何公及时康复而庆幸,也为我这个文科出身的“半郎中”之浅陋医论被杏林权威所首肯所赞赏,而欣慰而自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