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年前,是你们将我从崩溃的边缘拉了回来,3年来,是你们给了我无微不至的关怀……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但你们却像我的亲爷爷……”贫困大学生沈金岳在信中这样写道。
孩子信中称的“你们”,是绍兴县关心下一代工作委员会的5位老人,他们年龄最大的70岁,最小的56岁。
他们是主任汪传昌,副主任姚子源和钟寅生、陈张生、董正志。
“虽然我们退休了,但我们不想虚度晚年。”汪主任觉得现在的工作很有意义。
为了女孩上大学,爬县里最高的山
单戈岭,是绍兴县里最高的山,单戈村就在大山的半山腰。
单戈村里出了个不简单的女孩子,名叫董冬娟。“8岁撑起一个家”的董冬娟远近闻名。她出生不久,就被亲生父母遗弃在荒野。董老太将这个可怜的女婴抱回了家,董老太有一个下身瘫痪的儿子,他成了女婴的父亲。董冬娟8岁的时候,就会洗衣、烧饭、照顾亲人。冬娟不仅很会料理家务,而且学习也非常出色。前年,她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丽水学院英语专业。
当冬娟捧着入学通知书时,她哭了,奶奶80多岁了,爸爸整日需要人照顾,家里根本没钱供她上大学。
7月底一个炎热的午后,汪传昌得知了董冬娟的事,他激动了,“这么好的女孩,必须让她上大学!”汪老就和县关工委的几位老人火速奔赴冬娟家。“这天,天气十分闷热,但我们顾不上了,车子来到单戈岭脚下,我们爬了很长的山路才来到女孩的家,家徒四壁,一个老太太、一个瘫痪在床的老人,还有就是小冬娟,我们落泪了……冬娟见我们到来,泪流不止,她说‘我奶奶讲,家里只有几十块钱。’”
怎么办?老人们急了!酷暑夏日,几个老人开始为冬娟的学费到处奔波,寻找热心企业家。半个月后,问题解决了,绍兴县企业家俱乐部等3家单位为冬娟解决了学费。老人们松了一口气。
5位老人,每人都是一座“桥”
绍兴市区的沈先生是一家建筑公司的老总,他是一位热心人。有事没事,沈总经常跑到绍兴县关工委汪传昌主任的办公室,进门还没落座,张口就会问:“汪老,有贫困大学生需要帮助吗?”前年,沈总通过汪主任的介绍,找到了支助对象。去年,高考还没开始,沈总又开始往汪主任的办公室跑,“汪老,如果哪个高三学生考上大学,交不起学费,我可以资助。”
绍兴县某集团公司的马总经理已经60多岁,他已资助了8名贫困孩子上大学。老马十分慷慨,他不仅给孩子们学费,而且还给生活费,8名贫困孩子大学里的一切费用都被老马“全包”了。马先生资助8名孩子中的4名就是通过绍兴县关工委联系到的。“我相信关工委的调查工作,他们认为应该资助的,我就全力资助!”
浙江林学院2001级女生葛利平是绍兴县福全镇新华村人,自幼丧父,与母亲相依为命。她刚上大学时就在绍兴县关工委的牵头下得到了好心人的资助。前年国庆前夕,利平的母亲遭遇车祸,被送进绍兴第二医院抢救。几天的住院治疗,利平一家已经无法承受。利平来到了绍兴县关工委汪主任的办公室求救。汪主任得知后,对大伙说:“这孩子需要帮助,不然她会辍学!”几位老人又开始奔波,女孩家的厄运,老人们的奔走呼号,打动了福全镇富强实业集团有限公司,该公司拿出了14000元送到了医院,葛利平母亲经过一段时期的治疗后最终康复出院。
几年来,老人们一直在为贫穷的孩子忙碌着,他们顾不得休息。5个老人,每人都是一座“桥”,“桥”的一头是贫困孩子,桥的那头是孩子美丽的梦想。
微薄的收入,也要献给孩子们
5名老人的收入并不高,但当孩子们遇到困难时,老人总是情不自禁地将微薄的收入掏出来。
孙端镇碧波潭村的姚丽是浙江科技学院的学生。姚丽早年丧母,父亲下肢残疾。去年冬季的大雪天,姚丽的父亲一拐一瘸地出门给人家理发,一不小心在雪地里摔倒了,由于伤势很重,老人不久便离开了人世。消息传到县关工委老人们的耳朵里,老人们一起掏钱凑了1000元,冒着风雪将钱送到了姚丽的家中。
柯桥贫困大学生胡凤琴就读于重庆交通学院,一次,她在给钟寅生老伯的来信中这样写道:“我的大学位于重庆郊区,读书半年多了,我还没到市区玩过,周末很多同学们往市区跑,而我只好守在寝室里,我真的很孤独。”钟老很快给胡凤琴回信,嘱咐她:“千万别有自卑感,除了努力学习,适当的时候,也要出去散散心。”随后,钟老给胡风琴寄去了100元,让她有空去重庆市区玩玩。
今年春节前夕,一名贫困大学生来到钟老的家里玩,孩子无意中说“我爷爷80多岁,整天还在外面拾垃圾赚钱,昨天得病了。”听完孩子的话,钟老立即让孩子带着去了他的家,并掏出口袋里的钱,给孩子的爷爷治病。
600封来信,封封情深,读信回信成了老人们的享受
在绍兴县关工委办公室,有个柜子放满了档案袋。“一名学生一个档案袋,袋里装着学生们的资料和来信。”老人们说:“95个档案袋里装着将近600多封信,读着他们的信,我们可以看到他们在大学的成长轨迹,可以更好地帮助他们,教育他们。”
陈张生老人说:“关爱是必须的,有时也要写信批评他们。一次,有个孩子给我们写信,说在大学里经常到外面去上网聊天,我就多次写信叮嘱他不要乱花钱。有个孩子想买小灵通,我就写信让他别买,大学寝室里装了电话,买小灵通没有必要。后来,这两个孩子都听了我们的话。”
葛利平在一封信里深情地对老人说:“福全有属于我的家,而在市区,你们是我的亲人,如今,我离开了家,也离开了你们,来到了浙江林学院,但我每时每刻感觉到你们就在我的身旁。”
让老人们感到欣慰的是这些孩子都挺有出息,他们中成绩好的在北京大学,还有不少在浙江大学、哈工大,95名孩子在全国55所大学里读书。他们常常给老人写信。读信回信成了老人们幸福的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