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野火饭
烧野火饭,目前红遍整个桐乡。大街小巷,都有人在弄;男人女人,都喜欢吃;老人小孩,都愿意参与。这使我想起五十年前,我们在野坂地里,真正烧野火饭的情景。
那时候,我们村上各家有块自留地,有的人家种蚕豆,有的人家种竹,还有的人家种豌豆等等。各家根据自己的喜好种些蔬菜,这一日三餐,全靠自留地里的蔬菜。所以,自家地里的菜,看得紧紧的。哪个小孩去踩个脚印,会遭蛮妇一顿痛骂,遭成年男子一顿数落。但是,到了立夏烧野火饭那天,任孩子在菜地里采摘,没有一个人说一句话。
采摘够了,在野坂地里挖个坑,就是一个灶膛。由于不知道烧火看风向,往往熏得眼泪鼻涕流一大堆。锅子挑家里最小的拿,应该是炒菜的尺八锅,直径一尺八寸吧。火点着了,还有小伙伴急急忙忙去家里拿家伙,忘了火柴,忘了盐,忘了油,忘了舀水的勺子等,总是缺这少那,有各种各样的情况发生。烧的柴,也是临时凑合,有的小伙伴拿的是新鲜的桑树干,怎么也烧不着。慢慢地积累经验,要取桑树上枯死的树枝,这样才容易着火。那时还没有打火机,用的是火柴,也有划来划去划不着的时候。好不容易点着了引火柴,又烧不着桑柴。锅里热气腾腾,还在猛猛地用硬柴烧……
虽然过程总是很坎坷,但是,吃着自己煮的饭,却是格外香,一顿狼吞虎咽,吃得锅子朝天,一粒米饭都不剩,个个肚子吃得圆滚滚。记忆中,没有肉来放,而放点肥肥的咸肉进去,味道倍增,油露露的。
后来长大,我跟同学烧过野火饭,跟同事,跟发小,跟朋友,跟邻居,带学生烧过无数次野火饭。从小时候烧到现在,乐此不疲,其乐融融。过去热衷,现在还热衷,将来依然热衷……
沈明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