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园雅集”与宋代文人生活
“西园雅集”与宋代文人生活
宋代文人士大夫的文化生活十分丰富,除传统的琴、棋、书、画外,还有品茶、古玩鉴赏、赏花、听曲等,他们时常聚集在一起,吟诗作画,宴饮酬唱,称为“雅集”。被誉为“千古第一盛会”的“西园雅集”正是如此。
西园雅集 名流聚首
宋元丰初,驸马都尉王诜邀苏轼、苏辙、黄庭坚、米芾、蔡肇、李之仪、李公麟、晁补之、张耒、秦观、刘泾、陈景元、王钦臣、郑嘉会、圆通大师(日本渡宋僧大江定基)游园。李公麟为之作《西园雅集图》,米芾又为此图作记,即《西园雅集图记》。史称“西园雅集”。
由图与图记中可见,画中之人或挥毫泼墨,或吟诗赋词,或扶琴唱和,或打坐问禅,每个人的表情动态皆栩栩如生、动静自然。人物衣纹、草石花木,每一笔线条都处理得十分精致。游动的墨线节奏率然朗快、迂回荡漾,整幅画面潇洒、隽逸、焉然欲绝。
本画的作者李公麟是北宋时期著名文人,字伯时,号龙眠居士,尤以善画著名。但李公麟的身份并非画家,而是官员、文人,绘画对于他而言,本为业余之事,为其政事、文学之余的“墨戏”。
俞剑华先生在其《国画研究》中认为,这些文人学士本“非专门名家,并未受绘画上基本技能之严格训练。不过心中有一段意思,借笔墨以摅写之具,所写之究为何物,所写之物似与不似,并未加重视”。
此话表述清晰,道出文人与绘画之间最简单的关系所在。从下面这个小故事中我们就可以看出当时人们对于文人与画家这两种身份的不同看法:
《冷斋夜话·李伯时画马》言李公麟善画马,苏东坡认为其手段不在韩干之下,其时在京城,黄金易得而李伯时马不可得。僧秀老很是惋惜道:“伯时为士大夫而以画行,已可耻也。又作马,忍为之乎?”又其时更有痛惜李公麟之语,“黄庭坚言其风流不减古人,以画为累,因以艺名之,此又不得不为公麟惜也”,更由此而悲叹文人士大夫“择术之不可不慎也如此”。
由此可见,在文人士大夫的眼中,艺术之事,绝对不能成为一种羁绊。
寄情山水 天然而作
那么,对于宋代文人而言,究竟什么才能成为羁绊,而又让世人赞赏呢?那就是文人士大夫追求自然,纵情山水,读书交游,依天然而偶作墨戏的文化精神。这种精神在西园雅集中得到淋漓尽致的体现。
说到西园雅集,不得不讲讲雅集进行的地方,驸马王诜建造的园林——西园。
有宋一代,文人的地位极其崇高,重要官职均由文官担任,所得待遇也十分优渥。文官执政极大地推动了文化的繁荣发展,当时的官员平均文化素质之高可居各代之首,许多大官僚也是知名的文学家、画家、书法家。知识分子不仅限于地主阶级,也分布在城镇商人与富裕农民中。
文人士大夫们纷纷投身于造园活动中,或参与园林规划,或著文记述。他们将文人的审美情趣、思想格调融入园林的建造中,使得文人园林成为私家造园活动的一股主要潮流,还影响于皇家园林与寺观园林。
宋代的文人园林较之唐代更为成熟,园林风格的文人化特色也更为鲜明。学界将宋代文人园林的风格概括为:简远、疏朗、雅致、天然。具体说来,即园林景象简约而意境深远,山形、水体、花木、建筑不追求品种的繁复,不滥用设计技巧,也不过多地划分景地或景区。
园内景物数量不求其多,而注重其整体性,山石、水体、植被、建筑的设置均以创造旷朗的氛围为要。园中多种植竹、梅、菊等带有高洁雅意的植物;“石”的广泛运用,显示了文人爱石的高雅情趣;建筑多有草堂、草庐,以及流杯亭的建置。
园林内部成景以植物为主要内容,并且力求园林本身与外部自然环境的融合。
宋代文人园林风格的奠定,是物质与思想的统一,是“意”与“匠”、“道”与“器”的完美结合,是中国古典园林走向成熟的标志。
据中国文明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