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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0015版:沉香

故乡

  漫步在乡间的林荫道上,景色怡人,秋天的味道特别浓,夕阳映照在的金色的田野上,一片金黄色粒粒饱满的稻穗,在秋风吹拂下,婆娑起舞,一眼望不到边,此时此刻,我很难抑制心中那份沉甸甸的回忆。

  满山满树淡黄色的橘子压弯了枝头,阵阵橘香扑面而来。我伸手摘下一个,在鼻子前一闻,浓浓的橘香,酸溜溜,诱得直流口水,丰收的喜悦挂在老农的脸上,再过一段时间,橘子就会变得深黄,如一片黄色的海洋。说不上为什么,这样的秋天总是给人一种静美的感觉,宁静得像藏在森林深处的世外桃源,偶尔随着清风起伏,那片橘子的海洋层层起浪,多美啊!

  人生一世,草木一秋,浮沉间,已物是人非。轻拾一缕清风,聆听岁月流淌的声音;走遍天涯海角,去寻找故乡的那一片云彩,俯仰万物消逝的痕迹。清晨我独自站在高高的山顶,追寻着我的梦想,那一朵朵的白云仿佛就在眼前,把人带到了遥远的故乡,默默地凝望着那一朵彩云,随风而过,渐渐在心头涌起那美好的回忆。

  到了冬天,白茫茫的雪覆盖着大地,凋零后的凄凉,光秃秃的树枝,只剩下最后一片枯叶。那年我18岁,早晨踩着白茫茫的积雪,第一次学捻河泥。我和生产队的青年团员肩扛着捻篙,捻篙的竹竿总有七八米长,有十五六斤重,有手臂那么粗,大约走了一里地,一条小船停在河岸边,用绳牵着,防止被风刮走。我前脚刚下船,就感觉到小船不稳。果然,小船晃动了起来,我的搭档是位捻河泥的老手,他叫我不要惊慌,要坐稳,不然掉到河里。小河里已经结满了薄冰,我划着小船破冰前行,划到河中央开始捻河泥,双手抓住捻篙,使劲往河底插去,然后双臂张开,使劲一夹,这样河泥就夹进了捻网里。刚开始捻河泥,冰冷的河水把我手指冻得发红,十指连心,真是钻心的痛。使劲捻了一会儿,我就感到浑身发热,不觉得冷了。

  刚开始捻河泥,用的劲很大,捻网里的河泥却很少。起网越快,河泥反而越少。我的搭档告诉我,不要起网太快,这样河泥会从捻网中漏掉。后来掌握了技巧,一网网河泥随着捻网出水,沉重的捻网挟着河泥,我小心翼翼地放到小船里,不一会儿小船已捻满了河泥,我们满载河泥凯旋,一边划着小船,一边还唱起了歌。    青春的岁月,与清风轮回一段美好。挥一挥衣袖,两袖清风,粗茶淡饭,平淡的生活,手留余香还在鼻息里流淌,任一颗清明的心,流逝的岁月,悄悄地从指缝间流过。唯有一缕思念,依恋在故乡里。

  邬振东(嘉兴读者)

  故乡


浙江老年报 沉香 a0015 故乡 2019-11-19 浙江老年报2019-11-1900009;浙江老年报2019-11-1900006 2 2019年11月19日 星期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