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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0014版:享-食尚

母亲做的腌辣椒

  母亲做的腌辣椒

  雨凡(作者为本报安徽读者)

  腌辣椒,是我们乡下那里一年到头不可少的腌菜,我家就更是如此。每年秋天,母亲会拣上一段晴好的日子,一大早就挑着两个大菜篮,将菜园里色泽红亮的辣椒悉数摘下。

  我们这些晚辈就帮着将篮子挑到池塘边的麻石板上,母亲逐个细心地去掉辣椒蒂子,剔除有虫眼的或霉变的,洗净辣椒身上的泥浆。在一两个小时的洗拣后,又将它们放到早已准备好的匾箕上晾干水分。

  大半天过去,辣椒上的水就干了。入夜,母亲拿好大小饭盆、菜刀和砧板开始剁椒了。我们小孩在旁边剥大蒜瓣,一个个鲜熟的辣椒先是被母亲切成两半,再切成条,然后又剁成小块块儿。

  两大篮辣椒切剁完后,已是夜里10时多了。母亲将我们剥好的大蒜清理,大点的再剁细点,掺些晒至半干的嫩绿刀豆条和生姜片,放进夏末初秋做的香豆豉,撒足细盐,屋里渐渐地弥漫着腌辣椒的香味。半夜,我一觉醒来,母亲还在昏黄的油灯下默默地劳作——净盘、装坛、压罐、封缸及至存熟……成家后,才隐约体味到母亲持家的劳苦和艰辛。

  要不了三五天,可以开坛了。母亲总会用小碗分盛给左邻右舍尝新,常会引来嫂子、婶娘和婆婆的啧啧称赞。此时的母亲就像获得了奖牌一样,显得格外兴奋和满足。

  此后的一日三餐,饭桌上总也少不了腌辣椒这道腌菜。有了它,无论是喝粥还是吃饭,家人都胃口大开,只要一动碗筷,结果腌辣椒碗总是见底朝天。

  记得上世纪80年代初,我在离家较远的一所乡村中学读高中。学校每月只放一次假,交通又不便。每次从家中返校,母亲总忘不了给我满满地装一大玻璃罐腌辣椒放在米袋中,以备调口味食用。这每月一罐的腌辣椒伴我度过了一个又一个难忘的日子。

  如今,母亲年近古稀,劳力远不及当年,但她依然侍弄些菜园,种上辣椒。到秋后做些辣椒酱,用瓶瓶罐罐装好从乡下送来给我们吃,这似乎是母亲自以为可以保持的一种荣耀。


浙江老年报 享-食尚 a0014 母亲做的腌辣椒 2017-08-18 13045489 2 2017年08月18日 星期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