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跨”章晓青：60岁也要赚个回头率

　　本报记者 陈逸清

　　20多年前，美国经典电影《终结者》里，男主角施瓦辛格骑在哈雷上。那副冷峻的面孔加上狂野的哈雷，满足了观众对男性荷尔蒙爆棚的所有想象。

　　2010年左右，国内刚有了哈雷摩托，那时杭州的“哈雷圈”，准确来说还成不了一个圈。十几辆车里，只有1辆是正宗的哈雷。

　　章晓青，圈里的“骨灰级”玩家，也是当时杭州第一个玩哈雷的人。今年60岁的他，车龄20多年，“我就喜欢这种拉风的感觉。”

　　爱上哈雷的仪式感

　　买下杭州的第一辆哈雷，章晓青花了30万元。

　　十几年前，这笔钱足够买一辆高级轿车了。买车只是烧钱的开始，后期的改装、置办装备才是个无底洞。

　　熟悉章晓青的人知道，和一般富二代玩车不同，他抽的中南海也只是从老底子的6元钱一包，涨到了现在的9元一包。

　　国内装备贵，就去国外淘。“我一到国外旅游就去淘装备。”章晓青说，“有一次去法国，我专门让儿子带着去跳蚤市场，东西要比国内便宜不少。”

　　哈雷的世界里，“花头”多得很。“我们玩哈雷是个高品位的事情。”章晓青说，就怕别人看不起他们，所以大家聚在一起的时候，一般选择在郊区，排好队、戴好头盔，交通规则一定要遵守。

　　黑色斜拉链皮衣、镶嵌铆钉的牛仔裤、 绿色带花纹的尖头皮靴、骷髅图案面巾、黑色瓜皮头盔，这些是每次骑车的行头。

　　“就算是夏天都要穿皮背心。”章晓青说，要酷就是要讲究。

　　卖名画买装备

　　上世纪80年代，章晓青海军退役回到杭州，分配到轻工业局跑销售。骑着自行车从南边的杭州火柴厂跑到北边的华丰造纸厂，章晓青累得够呛，他瞅上了一辆轻骑，要600多元。

　　服役的时候，章晓青是修船的，一直喜欢摆弄机器。那辆轻骑，他其实老早就看上了。没那么多钱怎么办？章晓青卖了身上唯一的值钱货，海军呢大衣和皮靴，换了200多元。

　　要知道，这身家当可是在当海军时候都舍不得穿的，章晓青心疼得不得了，最后留下了一顶海军帽没敢卖，到现在还挂在家里的墙壁上，留个念想。

　　1994年，为了追求市面上最高档的一辆6万元的“船王”，章晓青卖掉了自己唯一的一处房产，卖了2万多元。“我没敢告诉爸妈，搬回去住说是陪陪他们喽。”章晓青一脸讪笑，“时间长了，肯定露陷了。”

　　在玩车的路上，章晓青做过的“不靠谱”的事何止一两件。有一次，他还卖掉了家中一幅书画大家的名画，原本价值不菲，因为急于出手，只卖了1万多元。

　　“后悔吗？”我问。“当然不后悔。”章晓青想都没想就回答。

　　“就为了个回头率”

　　“老跨”，是章晓青的网名，圈里人也这么叫他。一是敬他资历深，二是因为章晓青有一辆来之不易的“跨子”。

　　人和车之间也是讲缘分的。那辆“跨子”，是章晓青在湖州南浔的乡间觅到的，对方是一个摩托车修理工，手上几辆“跨子”陆续被人收走，等到章晓青上门的时候，才知道手上的是宝贝，他不干了。

　　章晓青不死心，又从别的地方收来一辆“跨子”，再贴了2000元钱，终于说服了对方。残旧的外皮，被章晓青刷上了“美军绿”，上下班都骑着它。

　　2000年的光景，街头豪车并不多，不过章晓青的这辆“跨子”比轿车的回头率还要高得多。

　　就连保养车子，章晓青也当成一种享受。“舍不得开去洗车店，那种高压水枪会喷坏车身的，我就拿布一点点地擦。”章晓青说。

　　每次擦完车，章晓青会在一旁安静地端详爱车，好久好久……

　　现在章晓青有三辆摩托车：哈雷、“跨子”和一辆复古型踏板车。天气好、心情好的时候，他会选上其中一辆，穿戴好行头，开出去逛一圈。

　　那种在山峰间呼啸而过的感觉，章晓青说，感觉又回到了年轻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