耄耋老人与泽雅纸农菜

　　黄松光 周吉敏

　　在温州西部，有个叫泽雅的古镇，素有“千年纸山”之著称。如今，她又因《泽雅·纸农乡味》一书使“纸农菜”遐迩闻名。研究著书的人就是今年80岁的瓯海区退休干部周荣光。

　　泽雅一带的纸农至今仍在从事着最古老、最原始、最完整的古法造纸术造纸，与《天工开物》中所描述的一致，被誉为“中国造纸术的活化石”。2014年12月，泽雅屏纸制作技艺入选第四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

　　周荣光与泽雅有着一个甲子的缘分。上世纪50年代初，他作为永嘉（今属温州）干部时常徒步10多个小时下乡到泽雅。其后他还作为温州民政局干部等多个身份帮助那里的人们脱贫致富。

　　2010年，年已75岁的他，不去国外儿孙身边享受天伦之乐，带上老伴张月华，在寒冷的农历正月初二从上海直奔泽雅山区，开始了他的“千年纸山”考察之旅——专题考察“纸农菜”。

　　5年时间，他共收录泽雅1000余种菜品，还写了8篇计40余万字有关纸农菜的起源、发展、特性等调研论文，为“纸农菜”概念提供了充分的理论依据。最后，他把“纸山菜”归属中华美食的一宗历史、一脉文化、一种资源，定位为“瓯菜帮纸农菜”。

　　“纸农菜”三字，新华字典没有、词典上没有，百度百科中词条上也搜索不到名词解释。老周说，自己提出“纸农菜”的概念，不是随意的，而是考察研究剖析了泽雅纸山的特性后而理直气壮提炼出来，有源可寻，有脉可延。

　　5年时间，老周搜集了1000余种纸山菜品，上百种炊具，还有各种饮食风俗，尤为把菜品归纳为23个大类、120个系列、1082种，还有30多种点心小吃、10多种家酒、10多种饮料、18种食疗菜和一整套的操作方法流程、配套设施设备和宴请礼仪习俗，从中总结出五大经典特色、六大传统技术、八大饮食文化、十六字品质，形成菜品文化体系，从此“纸农菜”有了自己的谱系。他还特地从上海请来摄影师对“纸农菜”逐一进行拍照，这次书中就配用了800多张精美图片。

　　老周说，为了“探秘”正宗的泽雅纸山菜，泽雅山里所有“农家乐”几乎他吃遍了，还到曾经同属“纸山”的瑞安湖岭、青田油竹等地因瓯海瞿溪等进行菜系考证。他家里购置了3个冰柜，专门放置食材，每餐都是烧“纸农菜”。为了找到自己上世纪60年代吃过的泽雅猪头肉味道，他买过6个猪头。为收集冬天的“纸农菜”，他和助手3人在下雪的北林垟住了16天，晚上盖3床被子睡觉还觉得冷。

　　如今，一本汇集1000余种“纸农菜”，合计72万字，重量2.5公斤的《泽雅·纸农乡味》由中华书局于今年5月出版发行。老周通过自己对泽雅60年阅历感受，为人们寻找到了一把打开“千年纸山”丰厚文化资源大门的钥匙，也给泽雅“纸农菜”注入了生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