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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0006版:往事追忆

往事
如烟

煤炉岁月

  点着呼呼的天然气,总难忘记漫长的煤炉岁月。

  煤饼问世前,很长时间内煤球当着主角。家境困难的,还专门买煤灰,自己做煤球。

  我母亲做煤球太讲究,像做汤团那样用手捏。这一来,煤球是紧实了,但指甲缝里嵌满煤灰,掌纹都发黑,要洗净太难了。我的捷径是用汤匙做煤球,一匙一个,既干净又匀落。我哥的做法最偷懒:把拌湿的煤灰一坨坨扔在水泥地上,草草摊平,然后用菜刀划成臭豆腐干大小的格子,晒干后沿线敲开即成。这一手真是太快了,只一支烟工夫,就能做完几十斤煤灰。我问,你这煤球怎么是方的?我哥说,能发火就好,管它方的圆的。

  煤饼的问世,有令人耳目一新之感。它火旺、经烧、燃烧充分,一面市便风靡穷街陋巷。敲煤饼虽是力气活,但要做得好,还是要动些脑筋才行。第一煤灰要拌得恰到好处。有人不懂这个理,贪多,拼命往煤灰里加水,结果放到模子里的灰料湿过头,一敲打,黑水飙出来,飙得人一头一脸,反而不合算。加水拌灰其实不难,如锯木屑那样有点潮湿感,捏上去不起团就可以。含泥的煤粉有了水分,又在铁模里受到打压,足以团结成形。这样煤饼不干不湿,脱模时不粘壳,叠起来风干也方便。

  一二百斤煤饼打下来,往往汗流浃背、腰腿发木。不过喝一口热茶,看着那一壁码得整整齐齐的煤饼,遥想雪天里的红火,还有炉上沸腾的汤锅,心里那滋味,也是不消说的。

  杨林海


浙江老年报 往事追忆 a0006 煤炉岁月 2013-11-20 3168697| 2 2013年11月20日 星期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