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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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003版:倾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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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怜天下父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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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4月24日     收藏 打印 推荐 朗读 评论 更多功能 
可怜天下父母心
  

  在部队服役三年半后的一天,儿子突然把菜刀架在指导员的脖子上……

  

  走进位于温岭市城南镇上绾山村瑶坑岭头自然村的徐正才家,一间平房、一间两层楼房原先是为了给儿子结婚建的,室内黄砖裸露,除了一部电视机,再也没有任何象样的家具和电器。

  这个家原本是幸福美满的,徐正才25岁时和小他7岁的吴凤香结婚,婚后育有两个女儿一个儿子。女儿相继出嫁,唯一的儿子1992年12月应征入伍,在江苏某空军后勤部从事弹药仓库管理。

  但在部队服役三年半后的一天,和儿子同个部队的老乡战友,在一次回乡探亲时告诉徐正才一件让他震惊万分的事情:

  1996年6月26日上午,儿子所在连队召集开会,约9点钟光景,儿子突然离开会场,去厨房拿了把菜刀架在指导员的脖子上,铁青着脸说:“我要把你们砍死,你们为什么要害我……”突如其来的意外把在场的所有人都吓住了,大家赶紧把他手中的菜刀夺下,并将他送到江苏省如皋市人民医院。医生当时诊断为神经衰弱,因就诊后病人无大碍,医生并未让其住院治疗,而是让他在门诊挂了一个星期的点滴。病情稳定后部队将其调离原岗位,转岗去了炊事班。这件事儿子当时并未向家人提及。

  在部队服役4年后,考虑到年迈的父母无人照顾,儿子放弃了留部队转志愿兵的机会,带着一本“空军上士”的退伍证,在1996年11月份回到了家乡。

  

  退伍后,儿子的病情反复发作,一再被送进精神病院

  回乡后的儿子操起了在部队学到的厨师手艺,在泽国镇上某饭店找了份工作,后又自己开了家小饭馆,但由于各种原因,不到2个月就关门歇业了。

  后来徐正才又托人在玉环为儿子谋了份厨师工作,谁料想在1997年8月的一天晚上,有人发现儿子深夜12点站在单位附近一桥墩上发呆,单位领导立即派人将其送回了家。

  第二天,徐正才将儿子送进了温岭市精神康复医院,住院20天。出院后休息一段时间,又让他去钱江摩托车厂上班。不久,儿子又一次犯病。

  那天下午,儿子没有向单位请假,铁青着脸回到了家,后又去了同村人家里玩,晚上11点多还未见回来。徐正才担心儿子有事,让老伴把他叫回了家,没想到一到家,儿子暴跳着从厨房拿出菜刀说:“你们要害我,我要砍死你们……”

  徐正才一看儿子又犯病了,连忙叫上邻居,一起连夜将其送到了温岭市精神康复医院,住院一个半月后未见好转。儿子神情发呆,双目无神,见了家人也不会认。徐正才很是心痛,他花了500元钱,包了一辆车将儿子转院到了位于天台的台州市第二人民医院治疗,一住就是两个多月。

  徐正才说,从1997年到现在儿子反反复复发病,先后在温岭、天台两家医院住院7次,共花去医药费8万多元。最近一次是在去年5月份,在温岭市精神康复医院住了两个月,花去医药费6000多元。

  现在儿子基本呆在家里,不是在床上睡觉发呆就是在纸上乱涂乱画,有时候会自己出去走走,还会把外面的垃圾带回家放到床上。儿子不能干体力活,一干活就容易发病。除了吃饭、吃药外,儿子还要抽烟,一天要抽2包。徐正才不给买,儿子就去村里的小店拿,劝也劝不住,拦又拦不得,他只得没几天就去小店付一次烟钱。

  

  为了给儿子治病,两夫妻拼了命赚钱,仍然欠下很多债    

  在农村,人们常说“养儿防老”,而徐正才唯一的儿子却是一个一级精神残疾患者,徐正才除了忍受精神上的煎熬外,还要承担起儿子日积月累的医药费,而66岁的他已经没有多少力气去为儿子挣更多的钱了。

  为了让儿子日后生活能够有保障,徐正才拿着儿子的退伍证先后到民政部门跑了不下二三十次。为了省下车费,他常常是靠两条腿走着去。累了,坐路边歇会儿;渴了,却舍不得花钱买水;饿了,买便宜的馒头充饥。有时候不凑巧,要找的经办人不在,他就在外面等,一小时、两小时……一直等到下午下班,而那时回到家天已经全黑了。

  所有这一切,只是为了想让儿子能够享受到政府的退伍军人优抚待遇。民政局的工作人员非常同情他家的遭遇,可是认为徐正才的儿子在部队发病时只是在医院门诊过,没有住院资料以及其他相关证明,不符合优抚条件。而儿子离开部队已这么多年,徐正才无法提供这些证明,他的心沉到了谷底。

  回到家里,看着儿子,徐正才没有气馁,他要靠自己和老伴的双手为儿子治病,给儿子买药。10多年来,他养过猪,种过西瓜,打过零工。老伴帮砖瓦厂搬运砖瓦,每天挣十几元钱。

  由于受了儿子患病的打击,老伴常年以泪洗面,吃不下饭,削瘦如柴,体重不到40公斤,还不到60岁的她,看上去像个七八十岁的老太太。因为儿子有过半夜出走的先例,为了照看好儿子,徐正才每天晚上和儿子同睡一个房间,半夜里时不时得起床看看儿子在不在床上,为儿子盖好被子。

  当地政府得知徐正才家的困难后,从2002年1月起将其一家纳入了低保范围,并对他家的房子进行了修缮。

  虽然靠着自己的双手和政府的补助勉强能够维持生活,但给儿子看病欠下的2万多元债务,仍让徐正才记挂着、内疚着,他说自己不知何时才能还上。

  

  更愁的是,自己和老伴一天不如一天的身体,已无法再去挣更多的钱

  今年4月初的一天,徐正才突发急性肺炎,被120急救车送到了医院,一个晚上花去医药费3000多元。第二天,病情稍好的他就急着回家,他心疼那些钱,不愿再在医院呆下去,他想把更多的钱留给儿子买药。

  政府每季度550元的补助费,无法满足儿子每天近10元的药费。徐正才说,虽然现在政府有对精神残疾人统一托养的政策,但他舍不得儿子离开父母住进都是精神病人的医院。他宁愿自己苦点、累点,让儿子留在身边照顾,他放心。

  现在最让徐正才忧心的是,自己和老伴一天不如一天的身体已无法再去挣更多的钱,自己百年之后,儿子会怎样?每每想到这里,他的眼圈总是红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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浙江老年报 倾诉 00003 可怜天下父母心 2009-4-24 48256F6C002025684825759E000F50C5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