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们出生的时候,他已经因为在葡萄牙第二部有声电影中出演角色而名声鹊起;当我们打算退休或者已经退休的时候,他已是世界著名导演,正在执导他的第74部影片。他是谁?奥里维拉,世界上最年长的仍在工作的电影导演。
去年岁末的一天,奥里维拉先生的家乡葡萄牙北部城市波尔图阳光灿烂。我偶然经过了那家书店,正好遇上奥里维拉先生在为他的图书“100年人生,100本书”给读者签名,庆祝他的100岁生日。书中收集了他历年来的重要作品剧照,每本售价500欧元并且限量发行100本,吸引了不少“粉丝”前来购买。在给读者签字的间歇,奥里维拉先生愉快地接受了我的采访。
奥里维拉先生从座位上站起来,双手合掌施礼,显示了对东方文化的尊敬。我首先祝贺他100岁生日,告诉他在中国,许多著名的电影导演在60多岁就退休了,可是他100岁高龄仍在工作。他笑着说,60岁对他来说是一个开始,他最好的作品就是出在那个年纪。由于我来自中国,我们的话题自然转到了古老的东方文化。奥里维拉先生说,许多年来,西方是知识和技术的中心,东方是自然的源泉。如今世界正在蒙受工业技术带来的环境污染、金融危机等副作用,西方应该反思,重新考虑向古老的东方文化回归。
奥里维拉先生的哲理令我深思。市场经济给国人打开了致富的机会,也驱使人们逐渐远离古老的文化传统。许多在商场拼搏的人为了工作,不惜尽量延长工作时间,忘记了古代中国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传统。由于长期的超负荷工作,忽视了生活质量,以至英年早逝的案例屡见报端。
奥里维拉先生的长寿秘诀是:因为真正喜欢才去拍片,而非以金钱为目标。因此他的影片风格独异并屡招非议,但是他泰然处之。虽然他在戛纳、威尼斯、蒙特利尔等电影节上多次获奖,但是他总是保持低调,追求平静的生活。他是卓越的导演,导演了众多影片,也导演着自己的人生。他是生活艺术的大师。他的事业的成功和持久给予那些计划在60岁退休的人以启示:重新审视你的生活,60岁是一个美好的起点。 吴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