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两个真实的故事,虽已过去30多年,但我还每时每刻记在心里,难以忘怀。特别是每当寒夜来临时,我的脑海里就会浮现出他们的脸。
1974年春,我在乡镇企业乐清黄华麻纺织厂工作。早春的一天,我出差到东北办事。抵达哈尔滨时,冰雪溶化,天气转暖,我把棉衣邮寄回家。
事办好后,我又去海拉尔、加格达池。在海拉尔至加格达池途中,寒潮袭击,风雪大作,列车在漫天飞舞的雪花笼罩中行驶,气温突然下降到零下20摄氏度。夜幕降临,列车虽有暖气,还是冻得我全身哆嗦,咳嗽流鼻水。邻座四川籍女知青杜亚琴见此情形,立刻脱下自己的棉衣给我披上,才使我在列车上免于挨冻发病。
2007年退休后,我把受恩之事写入自传《霜枫随记》中,并寄信给杜亚琴和她所在农场领导,但遗憾的是一直联系不上。
1977年,我在黄华矿山机械厂工作,寒冬的某天,公出宁波办事。客车早晨从乐清始发,过黄岩后,在黄土岭上抛锚多时,到宁波已是晚上8时。我下车即沿路找寻旅馆,都说客满。于是到火车站,可该站夜里没有始发车和到站车,候车室铁将军守门,只好到汽车站夜宿。
到了汽车站,已是深夜,冰冷的水泥座椅全空着,地上睡着乡下来城打工的农民。我的到来,惊醒了他们,但他们对我都很热情,主动叫我坐在他们被窝里暖和一下。而我嫌他们棉被脏、有虱,又怕他们会偷窃,谢绝了他们的好意。寒冬的夜晚,不到一小时,冻得我全身哆嗦、双脚麻木,我从座椅上下来,双脚偷偷地伸进他们的被窝里,他们被我冰醒后,忙把棉被拉来给我双脚盖上……此时我心中有说不出的惭愧和感激,真是不该以貌取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