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友东元曾向我述说他对陈菊的一段水晶般的怀念……

　　1959年，东元和陈菊从黄岩师范同届同班毕业，一同被分到龙西乡石碧岩小学任教。陈菊教六年级语文兼任班主任，东元教她这个班的数学。

　　当时，学生来校上课必须坐竹筏，渡过3条溪流。春天水大，学校规定由班主任护送学生过溪。陈菊以前从未坐过竹筏，一站上筏子便摇摇晃晃，更别说保护学生了。于是东元毅然陪同，既确保了学生安全，又加深了两人之间的情谊。

　　班上有个叫李牛儿的学生，经常三天两头不来上课，来了也是迟到、早退，上课提问回答不出来，还对着老师闹骂，陈菊被气哭了好几次。课后找李牛儿谈话，他闭口不说缘由。东元和陈菊商量了，决定家访，这才知道李牛儿母亲重病在床，栏里母猪产仔，他天不亮就起床烧猪食，喂完猪才去上学。下午早退是为了路上能砍些柴草带回家作燃料。东元和陈菊了解原因后放弃午休，给李牛儿单独补课，后来李牛儿考取了大荆中学。

　　每到星期天，陈菊早早起床，到大荆镇买来鱼、水果、糕点，再加上东元自种的青菜，餐桌上真是丰盛极了。

　　石碧岩小学校舍破旧、条件艰苦，再加上工作劳累，陈菊经常感冒发烧。每次生病，都是东元买药、煎药，熬粥、送水。东元和陈菊的寝室仅有一层木板相隔，一天深夜，陈菊突发气喘，呼吸困难，东元和另一男教师跑了20多里山路，请来医生急救。

　　朝夕相处共事，东元和陈菊的感情越来越深。一年学校放春假，两人游览雁荡山回来。陈菊大胆提出，3年后组成家庭。对于组成家庭，东元有很大顾虑：他父亲的阶级成分是富裕中农，在村里倍受歧视，被视为“异类”。东元怕连累陈菊，影响她日后进步，没有爽快答应下来。不久，东元被调到区中心小学任教。临别那天，陈菊来到东元住处，两人相拥而泣。

　　后来，陈菊与大荆中学一教师结为秦晋之好……

　　东元说，他对陈菊是一辈子的水晶般的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