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家在上海,大学毕业后被分配到西安一所高校任教。妻子云的老家在宁波,岳母怀她时岳父便去世了,靠岳母帮佣、干缝纫活和亲戚的帮助才把云拉扯大。初中毕业后,云考入宁波卫校,毕业后分配到桐乡县医院工作。经朋友介绍,我认识了云,并在上世纪60年代初结了婚,过起了“牛郎织女”般的生活。
虽然教师有寒暑假,但按当时的规定,夫妻双方不在一地工作的,只有一方可以报销一年一度的探亲假路费。这就是说,我回来报销了路费,妻就得自掏腰包。那时,我俩的工资都很微薄,而每次回家的路费,差不多要花掉我一个月的工资,所以基本上每年只回来一次。平时,我们就靠书信相互传递情感、思念,告知彼此工作、生活情况。虽然难得见面,但长期的鸿雁传书,使我俩的感情更加深厚。
那时买什么都得凭票,大米供应特别紧张,北方居民基本上吃不到大米。妻知道我爱吃大米和家乡的土菜,就把凭票买回来的东西积攒下来。她自己省吃俭用,可每次来看我时总要带上许多大米和土菜。我到火车站接她,看到她一个弱女子背着那么多的东西,感动得说不出话来。
后来,我们的两个孩子先后出世,都是她和我父母、岳母带大的,而我作为父亲却没有尽到应有的责任。但她完全理解我的难处,要我把心思放在工作上,不必为家事分心。
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的春风吹暖了中华大地,我被调回浙江工作,夫妻分居10多年后终于团聚,心中对党和政府有说不出的感激!
一晃眼,我和云都已进入暮年,先后退休,过上了幸福、安详的晚年生活。想想过去,看看现在,我们更加珍惜来之不易的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