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年轻人是用“煲电话粥”、“网聊”来倾诉爱情的,而在上个世纪七十年代我年轻的时候,却是用钢笔蘸着蓝墨水在洁白的信笺上挥写一些美丽的文字,通过信使来往抒发心中爱恋的炽热。
七十年代初,我从杭州内迁到桐庐的一个拖拉机厂工作。经人介绍,我认识了杭州一位叫琴的漂亮姑娘。因每个月底才能回杭休息几天,我俩只好“鸿雁传书”,在信笺里相知相识相爱。
婚后的七年里,我们夫妻分居两地,聚少离多。那时,我工作之余,闲着也是闲着,信就写得更勤快了,隔三差五就信笔由缰地写上一封,一写就是四五页,内容五花八门。我写对妻子女儿的殷殷思念之情;写工作生活的感悟;写哪首流行歌曲好听,什么影视节目好看;告诉妻子选用哪种化妆品、如何做泡菜等。真的没什么好写,就索性写上一些应时应景的唐诗宋词名言名句,加上自己赏析评点体会。记得一封信中,我摘抄过郭小川艾青流沙河闻捷柯蓝以及泰戈尔的许多优美诗句和华章片断。随一封封信寄出的还有富春江畔四时不同的风花雪月、田野芬芳和蛙鸣。后来当妻子带着女儿到桐庐来度假时,却说富春江的景色还是我笔下描述的美。
调回杭州后,每天早出晚归,与家人厮守在一起。有一回,妻子曾调侃说:读不到我的信好像少了点什么东西。妻子曾用一根红丝线扎起了一厚叠我们的“两地书”。平时经常翻翻,细细品味,也是“相当”甜蜜的。
如今,我和妻子正从中年迈向老年,患难夫妻虽有磕磕碰碰,但我们的船儿也能经得住风浪的颠簸,因为曾有一封封白纸蓝色的“诚信”作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