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啊摇,摇到外婆桥,外婆叫我好宝宝,糕一包,糖两包,宝宝吃得嘻嘻笑。”夏日的夜晚,每当我母亲搂着我女儿,一边摇蒲扇,一边轻吟这首童谣时,我总若有所思,心驰神往……
回忆童年岁月,总感到有滋有味。小时候,在邻家哥哥姐姐的带领下,我们这些“野孩子”经常与村子里的小伙伴们相约来到小溪、河埠边,游泳嬉水不在话下,捕鱼钓虾摸螺蛳更是拿手好戏,大家忙得不亦乐乎,充满无限的童趣。
我们还经常在布满青苔的石阶上整齐地排排坐下,玩一种有趣的“踢踢板板”游戏:“踢踢板板,板过南山,南山有会,离子凹管,新官上任,旧官升进……”整齐的童声大合唱,笑得大家手舞足蹈。这首歌谣有两个“版本”,我外婆家的女声“小组”是这样唱的:“踢脚板板,板过南山,南山半天高,割落毛竹梢,梢头做乌梢,下截扁担拗,扁担两头翘,问侬淘箩饭篮要不要……”
小伙伴们都是一脸脏泥,个个活泼淘气。一个稍大点的哥哥或姐姐手拿竹条儿,口中念念有词,指手划脚地点着我们众多小脚,从第一个点到最后一个,然后又如是返回过来,直至唱完那首童谣。至今,我还记得那游戏的玩法:唱完童谣,最后一点到谁的脚,那人就得站起来唱一首歌,如果唱不全,就得给小伙伴们当马骑。几个长得壮实的倒也无妨,引来笑声一片。而几个身子瘦弱的往往难挡压力,只好以哭“示威”,引得大家同情而作罢。于是,我们又团团围着那个“小家伙”,边跳边唱起另一首童谣:“一歇哭,一歇笑,两只黄狗来抬轿,一抬抬到八字桥。勿小心,跌了跤,拾到一只大元宝。”童谣还未唱完,只见刚才还在哭闹的小伙伴已破涕为笑,不顾泥土沾手揩得一脸脏样子,又引起我们几个嘻嘻哈哈大笑。
夏夜,跟着住在乡野的外公外婆到瓜地里采摘西瓜,是我们的一大享受。我与姐姐从田里摘来的西瓜,经过井水浸渍,便可尝新尝甜了。这时候,外婆便一边斩瓜,一边念叨:“萤火虫,夜夜来,爷爷买得西瓜来,娘娘拿得剪刀来,一角一角斩以开,大小姑娘走拢来,一个姑娘不肯来,红花头绳吊起来……”这时,往四周看,真的,星星点点的荧火虫都赶来了,在我们的上空盘旋着。我们几个又闹开了,你说我唱,整个小院子里一片欢声笑语。
童谣,带给我无限的回忆。如今,那原汁原味、通俗优美的童谣随着平房、院子、弄堂的逐渐消失,而渐渐远离了人们,会唱绍兴特色童谣的孩子已越来越少了。每每回忆起自己童年时代的生活,就会情不自禁地哼起那些童谣。